萧玖不依不饶,“若来日有了呢?”
钟朔道:“若来日有了,臣自然留在京中,风光大婚,生儿育女,为夫人挣一个诰命。”
他语气平淡无波,却像一把刀,干干脆脆把萧玖的绮念刺得七零八落。
萧玖勉强笑道:“是么?”
钟朔道:“是,届时,还请殿下赐一个诰命,好叫我讨夫人欢心。”
萧玖饮尽杯中琼浆,痛快道:“自然,你家殿下素来大方。”,钟朔若真敢停妻另娶,届时他不仅能赐诰命,还能赐死!
钟朔面无表情,“如此,臣便先谢过殿下。”
萧玖起身便走,“不必。”
南方多雨,萧玖走后不久,就有细细密密的雨丝从窗外飘进屋里,落在钟朔空空的酒杯里,扎进钟朔的心里。
他不是傻子,萧玖的心意他是明明白白的了。
钟寒江虽误会了他们之间的关系,可那句话终究没有说错,他为人臣子,须得自知且清醒,萧玖是要夺位的人,事成,龙登九五,至高无上,他可继续做他的臣子,一生不娶也算忠贞。事败,他便与他共赴黄泉,地下再冷也有他陪着萧玖。
可如今,他便是疯了也不能碍萧玖前途。
君是君,臣是臣,是他逾越,才生了这许多烦恼。
酒壶已经空了,钟朔起身把窗关好,唤了小二来结账。
小二一边收拾桌子一边用京城官话道:“先头那位拿折扇的公子已结过了,公子不必再结。”
钟朔沉默着起身,准备离开,那小二又道:“二位公子可是头一回来扬州?可是吃不惯小店的饭食?怎的一口也没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