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玖笑道:“他做了多年皇帝,沉迷女色,政事上懒怠多年,有一点却仍旧不能容忍——权柄被撼动,若是给项诸按上个自立为王的名头,不知皇帝会如何大怒?”
钟朔道:“怕是项诸没那个胆子。”
萧玖道:“他自然没胆子,帝王最善猜忌,届时捕风捉影加上贪昧军饷,用意昭然若揭,皇帝便容不得他了。”
钟朔理了理思绪:“军饷一事须得有证人证词证物,项诸对律法也不甚了解,想必上任时并不了解军饷定数,就是如此被沈昱算计,这账册上的花用与所记载的朝廷款项也相去甚远,项诸交给我时,匆忙加了兵器的花用,新加的笔迹便是大理寺的小吏也可辨别,臣又常在军中,昨日看过,发到士兵手中的兵器必定是上了年头的,即是说项诸要么无法交代新兵器在何处,要么便是私自囤积兵器。”
萧玖简直为项诸的愚蠢呆住了,“这,送上门的把柄,也难为他苦心孤诣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,都笑了出来。
萧玖道:“那我便回去写折子,言说项诸贪墨军饷,意图谋反,军中的证人自然便好找了,整个军营都是证人,沈昱那边的人,可借机一同除了。”
钟朔道:“是,一石二鸟,正好的。”
几日后,燕京,夜
萧珙独宠雍穆帝姬送的余氏已经许久,每日都要去她的院子里留宿,重华宫中的宫人私下都在议论那余氏是否给殿下灌了迷魂汤,哄得殿下看也不看别的女子。
松烟正在为萧珙铺床,严格来说,是软榻。
萧珙所谓的临幸不过就是每晚在松烟屋内的榻上睡一晚,并无宫人们揣测的那些温香软玉,夜夜笙歌。
入重华宫的第一晚松烟本是要睡软榻的,是萧珙拦住了她,言说她是萧玖的人,应当以礼相待,毁她名声已是对不起她,不能真的委屈她一个女子,从那晚之后,便是萧珙一直睡软榻了,松烟过意不去,便每晚为他铺床,也算是报答一二。
松烟铺好软榻后,去外间唤正在看书的萧珙,萧珙立即让侍立的宫人退了下去,跟着松烟进了内室。
今日松烟一反常态,在萧珙脱衣时上前帮他,萧珙只闻到一股清淡的松香,正诧异间,松烟在他耳边轻轻道:“殿下,临邺有信。”
萧珙配合她的动作抬手,也压低声音道:“皇姐如何说?”
松烟替他脱下外袍,又去解他腰封,两道身影被烛火映在窗纸上,仿佛拥在了一起,“殿下可开始参政,年后入户部。”,怀中的女子一触即分,并不愿意与他多做接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