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箜相微笑颔首,低头看书,淡淡地问道:“说了?”
赵梦月不解地走到赵箜相跟前,说道:“说是说了,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是我说,而不是你自己说。”
赵梦月和江自流说的言锦庭找赵箜相一事,是在后者的授意下才往外说的。赵箜相让赵梦月装作是她无意得知,然后选择了告知江自流。
赵箜相无奈地笑道:“若是由我出面说这一件事,动作太大,一旦言锦庭得知,必然就会得罪祯王。祯王势力庞大,我们只是在异国的皇族,实在是得罪不起。”
赵梦月又问:“那为什么要告诉江自流呢?因为江自流和柳斐然关系好?”
赵箜相把书放在一边,说道:“江自流和柳斐然关系好是一回事,可是最重要的是,江自流是陛下的人。”
赵梦月一怔,旋即就见到赵箜相眉目带了些许的愁意,“月儿,你与江自流不适合。且不说你们是不同国家的人,江自流的身份,你们也不会有结果的。”
赵梦月不甘心地反驳,“皇兄你怎么知道江自流是陛下的人?他只是一个富家公子罢了。”
赵箜相说道:“你应该也知道,江自流原先的事情,从做了太尉的女婿,到葬送了太尉一家,而后随军,做郡守,回来做卫尉丞。朝廷上带兵镇压大司马,不惧伤害官员,他所做的这一些,是他自己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么?”
“如不出所料,江自流是初玉尘一颗棋子,一颗很是重要的棋子。别看现在江自流没有任何官职,但是我要没猜错的话,他肯定会起复。而你把事情告诉了他,其实就相当于变相告诉了陛下。”
赵梦月被赵箜相的话说得心里有些钝钝的痛,她想起当初和江自流在街上的偶遇,不禁问道:“难道当初……他和我在街上碰见,也是他安排的?”
赵箜相摇了摇头,“这个我不知道,不过也不重要。”赵箜相也不是一开始就发现了自己妹妹对江自流的倾心,只是后来时间一长,他难免发现了异样,“总之,你和江自流保持距离就好。”
赵梦月不甘心,也有些不知所措。她咬了咬嘴唇,还是理智地把自己感情的事情放下,而是问了别的事情,“可是皇兄你这样,不就会让陛下误会你有意和言锦庭合作吗?”
赵箜相摸了摸赵梦月的头,“傻姑娘,你以为他们真的相信这消息是你无意听到的?”
赵箜相脑海里浮现初玉尘慵懒尊贵的模样,那个聪明的帝皇,肯定会知道这个消息,是自己有意传出去的,不是吗?
赵箜相猜得不错,初玉尘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就知道一定是赵箜相有意传出来的。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扣在窗沿上,发出笃笃的声音,“不错,有眼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