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稀奇古怪的行头,尉迟恭淡淡道,“这手法我也是第一次见,看来要好生领教一下妙妙的医术。”
没奈何地望了他一眼,恍惚间,眼前男人的模样忽然令她想到了陆蘅。
还有他满面肃然地手术的样子,而且从没有一句非议和怀疑,始终无条件地配合,那种沉稳的气质,令自己也能跟着安下心来。
尉迟恭在她眼前晃了晃手,薛妙妙连忙收起心思,为何会想到他呢…
之后便是沉默,薛妙妙一丝不苟地拆除部分缝线,探查腹腔情况,着手清理。
尉迟恭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动作,想她一介女子,却有如此见识胆量,便越看越觉得不同一般,想当初凤凰谷时,她一身绿色衣裳清纯好看的不沾染一丝尘垢,是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心动的女子。
此时此刻,又能为病人开胸破腹,一把手术刀严肃而认真。
如何不令他刮目相看,素来只听闻凤凰谷医脉岐黄之术冠绝天下,一见才知的确如此。
便又回想当初,若伽罗湖那一晚当真与她共赴巫山,也是甘愿的。
正在专心手术的薛妙妙忽然接受到一旁投来的目光,转头便对上尉迟恭含着说不清道不明情愫的眼,不由地警告,“手术中,要心无旁骛。”
尉迟恭很配合地应下。
虽然过程中,他行动利落,但论起配合的默契程度上,总觉得不如陆蘅。
尽管陆蘅全程都是冰山脸,可就是每一处动作都能很好的领会,很好地反馈,顺手的紧。
半个时辰之后,清理完毕,换了根口径更粗的羊皮软管,创口也没有缝合死,而是需要每日换药,再观疗效。
经历过这一次教训,司责护理的小厮也再不敢怠慢,薛妙妙为保万一,直接向霍知州交待病情。
眼见儿子的烧渐渐退下来,霍知州才认可了薛妙妙的治疗方案。
想到方才那通不愉快的谈话,本想要再说些什么,岂料薛妙妙已经整理好东西不发一言地出了房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