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阖上门,房内一片狼藉。

“多谢你替本王解围。”陆蘅半靠在床头,平日里束得一丝不苟的发髻已经散开,墨发落在肩头,苍白的脸容上一点凤目迷离地看过来。

和高高在上的睥睨风华截然相反,此时的陆蘅平添了几分病弱气息的妖孽。

果然是如他这样好看的男人,即便是病了,也是个病“西施”。

“我只是不想让兰沧王好男风的传闻传出去,”薛妙妙扶起满地倒落的烛台和桌椅,“更不想成为流言的主角。”

男人复又躺回去,闭上眼,盖在被褥下的身躯隐隐颤抖着。

这是一种类似戒断的症状。

“如果没猜错的话,将军是为了抵御催欢散的烈性,才强行压抑,用朱砂的药性来抗衡。”

她面容已经恢复了冷静,也许是知道了陆蘅无心也在无力轻薄自己,便放下了心来。

凤眸张开一线,没有焦点,喉咙中发出一声难耐的沉吟。

看来自己所料无错。

忽然间,陆蘅猛地掀开被子,扶着床帏,高度的身躯晃晃悠悠地走向桌台。

就在他颤抖的手指握住瓷碗的一瞬间,薛妙妙同时握住了一边,沉声道,“将军已经对朱砂产生了依赖,不能再如此下去。”

陆蘅苍白的薄唇,划出凛厉而虚弱的弧度,“身为凤凰谷中人,你比本王清楚,催欢散的毒性无药可解。”

片刻的沉默,当初他一定是七日之内未与女子交合,才会落下多年病根。

催欢散虽然性烈,但只要鱼水之欢就可解除,但一过七日,就会使毒性积于体内,难以除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