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此时弄得一团乱麻,陆蘅又偏生不在府中,薛妙妙没了主意,只好先听命,规规矩矩在太医署做事。
冬日的落阳格外早,余晖伴着凛冽的寒气卷入太医署的红木窗子,除了夜班当值的御医,薛妙妙每日都走得最迟,一心扑在整理资料上。
而且,她自己也通过两年来的病例分析,摸索到了许多宝贵的诊疗经验。
其实除了帮助梁院卿编修典籍,她自己的外科医典也起了头。
想了想,名字不能太过现代化,若要流传于世,造福于民,必要符合大时代的文化,于是,她提笔,便在扉页上书了一行小楷,《外伤金匮经注》。
搁下笔,就有宫人来传话,说是陛下在乾坤殿召见薛大人。
连忙收起才记录了几页的《外伤金匮经注》,放到书桌最底层,这才跟着安公公往乾坤殿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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殿内已经燃了银碳,一入殿,便有温暖如春的错觉。
一抬头,除了肃帝,容夫人竟也坐在一旁,弱柳扶风地歪着。
见此状,便心叫不好,这些日子为了避嫌,她已经将容夫人的平安脉分派给了千珏,而自己主要司责谢贵妃的胎。
好一段时日未见,难得的平静。
肃帝广袖一挥,说是容夫人突发头痛,这才请她过来诊治。
容夫人如此神通广大,一个小小的头疾岂用的着请人来看?
但薛妙妙还是毕恭毕敬地望闻问切了一番。
最后开了些活血化瘀的方子,这厢要退下时,容夫人又柔柔一笑,忽然提起了话头,“明年春日的选秀谢贵妃娘娘正在替陛下筹谋,却不知道咱们宫里就有那些个秀女都比不上的妙人儿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