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相已经僵硬没有生气的身体歪在椅子中。
陆蘅在宽大袖袍下的手,紧紧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儿, 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, “你什么也不必说,我会替你作证。”
安静无声的人群中,忽然有一抹红色的明媚身影拨开众人,踉踉跄跄地跑入屋内。
谢皇后精致端庄的容颜此刻已经散乱,华美的凤袍下,捂住嘴的身子抽动着, 一步一步靠近肃帝,嘶哑着声音一声一声喊着父亲…
那场面当真是悲痛欲绝。
肃帝揽住她, 靠在怀里安抚, 龙颜震怒, 正将负责祭祀大典的所有大臣官员都叫来训话。
刑部尚书、大理寺卿也急忙赶来查案。
提刑官又找来仵作查验, 肃帝一转身, 看见薛妙妙在人群中,便当即将她召唤过来,“薛太医也一起来查办。”
毕竟明面上, 薛妙妙和谢相走得近, 朝野皆知,而她本就不善言谈的性子,再加上表现出来的内敛的悲痛, 让所有人都不会将她和这桩案子联系在一起。
缓步上前,穿过众人,蹲下身子,仔细查看这具毫无生气的身体。
她眉头紧蹙,“臣虽对医术略有造诣,但对验尸并不拿手,不过…”
谢皇后靠在肃帝怀中哭的梨花带雨,口不能言,肃帝脸色冷酷,“接着说!”
薛妙妙捡起地上的香囊放在鼻端闻了闻,“这…这应是谢相治疗哮症的药囊,配方还是臣当时在紫微台送他的那个,观其样貌,极像是哮症突发,来不及服药所致。”
谢皇后哭着问,“父亲身子经过调理,已然大好,怎么好端端的竟会如此严重!”
薛妙妙只粗略将哮喘的发病缘由表述一遍,千珏也赶来了,他的说辞,和薛妙妙乃是一致。
谢皇后不依不饶,含着泪的眼眸突然看过来,“父亲发病时,薛太医又在何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