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会的……奚勤不会是那种人……
“怎么会这样……”成蹊头疼地揉了揉眉心,“奚勤,你怎么会变成这样?”
闭上眼,几日夜不成寐的疲倦涌来,他梦见了前天,在罗业的葬礼上,遇见了那个让他心脏悸动的人……
罗业是个兼具风流和才情的导演,如果不是性格还行,加之沾亲带故,成蹊也不会乐意一回国就参加他的葬礼。
也正是在葬礼上,他才第二次见到他的白月光,奚勤。
奚勤已经和六年前完全不一样了,但成蹊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,在一片压抑的黑色中。
或许因为奚勤是压抑的中心。
罗业的葬礼安排在他生前的一所别墅里,前来追悼的都是些业内圈内有些关系和名气的,亲戚倒不是很多——主要是罗业出柜得早,即使同性婚姻合法了过后,比较传统的家族还是跟他淡了关系。
成蹊既作为亲属,也算是朋友,自然能听到一些跟罗业亲近的狐朋狗友传来的阵阵闲言碎语。
“那个……那个不是罗业的小情人吗?”一个在圈内玩票儿的富二代指了指那边的奚勤,对身边人说,“罗哥包养过这么多鲜儿,哪个不是出了名就跑了,就这个奚勤算有良心,还来吊唁了,说不定是包养出真情了。”
有人接道:“那人不是还没火吗?哪能不来!”
“哈哈——倒也是……”刻意压低的哄笑声在成蹊的耳朵里分外刺耳,他盯着不远处的奚勤,脚下像是粘在了地上,动弹不得。
那个苍白瘦弱的青年是奚勤?他这几年被罗业包养着直到金主去世?甚至成了罗业的未亡人?!
成蹊只觉得天昏地暗,那个被他裹在心里柔软安宁的地方似乎动摇了。
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情绪去面对,或许更多的是心疼,是后悔,当初没能找到他,没能好好保护他。
最终,成蹊还是没能走过去,他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苍白得像一张纸的青年,手握着一支白玫瑰,伫立在罗业的遗像旁久久未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