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人会把他当作罗业的未亡人,风流成性的罗业不知道有多少情人,这么一个没名没分的小明星,谁会把他看入眼?罗业的遗产还不是被罗家收走了,奚勤一分钱都拿不到。
送葬到最后是去墓地,罗业的朋友大多数都散了,只有亲属包括成蹊去了那里。
罗业的妹妹罗群抱着墓碑假哭,成蹊冷眼旁观着,这女人趁虚而入搜刮了罗业的遗产,直系亲属只剩下她了,而这个好赌的女人眼看着哥哥快病逝了才来送殷勤,还没有奚勤照顾的多。
成蹊只是个远房表弟,草草地献了花就想离开了,他想去找奚勤,急切地想问问他这几年发生了什么,过得怎么样。
然而墓地人群散去,他也快离开大门的时候,一个人影出现在了罗业墓碑前,瘦削的背影成蹊一看就知道是谁了。
奚勤?他回到这儿做什么?
天色暗淡了下来,秋天的雨有一滴没一滴地打在草地上,凉风嗖嗖地吹着路两旁的松树,格外阴森。
奚勤湿漉漉的黑发低垂着,瘦削的肩胛透过西装也能看到,雪白的后颈显露出柔软又僵硬的弧度,如同一只黑猫,立在墓碑前祷告。
“奚……?”成蹊鼓起勇气走了过去,还没叫出声,就看见奚勤的身体一晃,似乎想要冲向三步外的墓碑,一头撞上去一般!
“奚勤!!!”
成蹊三步并两步,一把冲过去拉住了奚勤的手臂,紧紧地把人箍在了怀里,惊怒地问他:“你要干什么?!”
你难道要殉情吗?!
奚勤的身体僵了僵,空白的目光回头看向拦住自己的男人,没有焦距的眼神似乎在问“你拦着我干嘛?让我死吧我已经生无可恋了”。
成蹊还想质问他,但奚勤过分惨白的脸色让他心惊,这样下去他准会晕过去的,成蹊想着,压住了想要拥住他的欲望,扶着他到一边的长椅上,稳定他的情绪。
“……你是?”缓了好一会儿,奚勤才迟钝地发现了扶着自己的人是谁,不知痕迹地松开了他的手,后退了半步,“多谢,我没事。”
成蹊看着自己一下空了的臂弯,顿了顿收回了姿态,眼神复杂地俯视着奚勤的头顶,他苍白疏离的眼角触得他心酸。
“你还记得我是谁吗?”成蹊不太确定地问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