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舒抬起脸道:“好多了。”面庞有了血色,才吃了虾,嘴唇殷红。
柳曦仍旧紧皱着眉:“还是离我远点。”
柳舒笑道:“你狗鼻子。”然而还是让沈瞻坐远些。
沈瞻乐于从命,欢天喜地坐到远处。
柳曦与秦愈湖聊着天,眼风不时朝旁边二人扫过去,心内暗暗称赞哥哥真是好手段。也没开口,就让姓沈的白白做一晚劳力,剥虾剥得不亦乐乎,半块也没吃进嘴里。
也不拒绝,也不赶出门去,就这么慢慢地摆布他。
第7章
这一晚有一搭没一搭着实逗柳舒说了不少话,沈瞻兴致颇高的样子,面色也不似初来时那般苍白了。
柳舒面容平静,无悲无喜,披着件薄外套,怀揣手炉,陪沈瞻走到院内停车处。
沈瞻从口袋中摸出钥匙,并不急于开门,站在车前踌躇半晌,才道:“难得你肯敷衍我,要是能经常这样就好了。”又悲伤又满怀希望。
柳舒瞥一眼,淡淡道:“谁那么闲。”
沈瞻笑一下,有些困窘,“我对着你,总是有时间。”
柳舒瞳孔晦暗,眼角眉梢冻着腊月冰霜,冷着面孔没做声。
沈瞻垂下面庞,睫毛映着柳宅透出的浅光,近乎透明,“你先别拒绝,留我一丝一毫的希望,让我掬着这点希望活着。”
柳舒抽手紧了紧外套,脸孔浸在一团阴影里,模模糊糊看不分明,依旧没有要开口的意思。
沈瞻抬眼试图打量,然而面前的人背着光,瘦弱躯体蜷缩在针织衣物中,无论如何看不清神情。他似乎明白不会再得到任何回应,认命地转身打开车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