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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草草穿好外衣,对着外间喊了一声,“小荷”。

小荷端着铜盆刚走至门边站定,就听见贺谨雨的呼唤。她推门进去,将铜盆放在面架上,又给贺谨雨拧了帕子。

贺谨雨端起榻边的茶水漱了口,接过帕子随意擦了几下。

小荷从贺谨雨的妆奁里拿出了一盒香膏递过去。贺谨雨用手指匀下一点轻柔地涂抹在了脸上。

近来天气渐渐冷了,外间风大,贺谨雨总会在面上手背上多涂一些香膏,以免皮肤皴裂。

这一系列洗漱做完,贺谨雨就坐在了铜镜前让小荷梳妆。

小荷为贺谨雨梳了最近新学的抛家髻,又在她脸颊颧骨处扫了淡淡的胭脂。

沈文全程在旁边饶有兴致地看着,越看越觉得女人梳妆的过程确实有意思。

铜镜里,第一次梳抛家髻的贺谨雨,看起来格外端庄清丽。

“来,我帮你挑支簪子。”

沈文来了兴趣,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。

贺谨雨笑了笑,“不如你帮我挑发钿吧,簪子我就用方丈送的那支。”

沈文翻找饰品的手一滞。

他偏过头望着贺谨雨,“你很喜欢那支钗吗?”

贺谨雨面上露出思虑,“不知道为什么,我总觉得那钗看起来很……很熟悉,让我带着就感到安心。仿佛只有这样才不会总觉得心里少点什么似的。”

这话让沈文有些紧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