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开始不安分地暴动。
绞心碎骨的痛苦中,景箫勉强抽出一丝理智,察觉出事情不对劲。
就算是在初期,那些阴物也不会这般频频骚动。更何况,他现在修为已远非前世可比,它们没有理由冒着忤逆自己的风险,在他的识海里闹一丁点的动静。
难道是因为,这几日自己心绪不稳?
他黑白分明的眼里,有浓稠的乌黑逐渐扩散,呼吸变得粗重无比,脑海里一下子涌入无数声音。
尖叫声,哭泣声,声嘶力竭。
“快跑!别回头!……对不起,是阿娘太笨了。”
咒骂声,大笑声,如颠似狂。
“踹他!再踹狠一点!……啊啊啊——我的手!断了!!这小子他疯了!!!”
这么多的声音在脑海张狂地叫嚣,这么多的画面在眼前狰狞地闪过,他再支撑不住,骤然吐出一口血。
“真脆弱啊。”一抹雪白纤细的人影,立在不远处的紫藤花架上,抬手掩着嘴角,发出悦耳的咯咯笑声:“身为一个修士,识海竟如此脆弱,简直不堪一击,那天晚上果然是我大意了。”
江衔蝉终于知道这熟悉而刺耳的声音从哪来了。她跨出一步挡在景箫身前,警惕地望着女人:“你就是幻境的主人?”
“别管什么幻境了,小妹妹,劝你一句,离你身后那个远一点。”白裙女人弹了弹指甲,悠然惬意地说:“我还是头一回见到反应这么大的呢,很危险的哦,不想死在同伴手里,就赶紧逃吧,否则……”
她脚下的花架瞬间被刀光劈成两半,女人飞身而起,在对面的架子上翩然落下。
“好险好险。”她拍拍胸脯,讶异道:“哦呀,这样还能动,真是不容易。”
景箫撑着长刀,摇摇晃晃地站起身,换他挡在衔蝉身前,咬着嘴角的血丝,戾然低喝:“你……滚远一点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