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老头看了她一眼,招呼云老太赶紧一起出去找人。还未等他们离开云家院子,云笙就在他们身后笑嘻嘻道:“金溪村才多大,这一会会儿的时间,够两个孩子到钱里正家了,更何况,他们还是一路哭着跑着去的,这会儿,想必全村人都听到他们的声音了。阿爷阿奶何苦再多跑这一趟,万一磕了碰了可就不好了。”
云老头和云老太的脚步停了下来。
因为两方的对峙,整个云家突然变得十分安静。
云家大房中,云大郎唯儿子命是从,云俊生没说什么,他就没什么动作;刘氏和云丁香是看云老头和云俊生一起出马都没有把云笙拿下,一时有些不知所措;三房一家则是做壁上观,等着看大房的热闹。
在这一片冷凝的安静中,院子外由远而近的喧嚣尤为刺耳。
云俊生眼中闪过狠色,然后垂下眼帘。
不过几个呼吸间,村人们就聚到了云家的院子。赶在最前头的是钱东夫妇。
夕阳晚斜,轻柔地将最后的余晖铺撒在院子里。少女的身影单薄而笔挺,一个人与一群人对峙而不显弱势,仿佛没有什么能够压垮她的脊梁。
钱东媳妇急匆匆赶到她身边,拉着她上下查看,生怕她又被打了:“这又是咋了?笙娘,我听筎娘和筑郎在喊什么,云家要把你卖了?这是咋回事?”
“东婶子”
在众人来到院门之前,云笙已经深吸一口气,让眼中蓄了泪,但是又坚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:“云俊生的书被撕毁了,他们诬陷是我做的,想要以此为把柄拿捏我,东婶子,云家这里,我们姐弟是真的待不下去了。”
看到她这副单薄又倔强的样子,钱东媳妇心疼地不行。她自己没有女儿,十分心疼云笙的遭遇。听了她这话,饶是钱东媳妇再温柔,也忍不住起了火气:“俊生,婶子还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,想不到你比你家人更狠毒,竟这般将笙娘骗回了家后这般污蔑她!”
云俊生想要先发制人,把罪名扣在云笙头上,却被云笙一把打断。他有续,眼风扫过刘氏和云丁香。
云丁香得到暗示,瞬间像是打了鸡血一般,激动道:“你这一副委屈的样子做给谁看呢?昨晚是不是你们姐弟三个睡在书房?除了你们外,那里没有人进出,那十本书好端端放在那边,难道是她们自己撕了自己?云笙,我大兄待你不薄,你怎么可以这样忘恩负义报复他?”
其余陆续赶到的村人忍不住咂舌。
“啥?十本书啊,这得多少银子啊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