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昏时,坊外街鼓逐渐响起,分五波击鼓八百下后,坊门就要关闭。坊门一关,柴哲威无论是从崇仁坊到平康坊,还是想从平康坊回崇仁坊,都再无半分可能。
她已遣人向守门的侍卫问过,今日柴哲威并未出门。
既如此,她便去他的院子里等他好了。
避开院子里的婢女和健仆,她侧耳听了一会儿,闪身进了朝晖苑的书房。从窗口跳进房间时,她听到柴哲威在和侍从道:“你去给杜荷送个口信,说我一会儿过去便是。”
侍从应诺离开。
云笙靠坐在窗边的榻子上,拿起桌上的美人团扇,转着扇柄瞧了瞧,随后勾起了唇角,慢悠悠地扇着扇子,曼声问道:“这杜荷,不知是哪里的姑娘啊。”
“谁!”柴哲威猛地转身,拍掌一挥,掌风迅速飞至云笙身上。直至看到是她,他才睁大了眼,惊呼道:“师父,危险!”
云笙微微一笑,拿着扇子对掌风轻轻一扇,柴哲威拍出的掌风便消灭无形了。
她又拿着扇子扇了扇,道:“这功夫还不到家呢,又想去哪里逍遥?”
门外传来健仆的声音:“世子,发生了何事?”
柴哲威松了一口气,道:“无事,你们退下。”
“是。”
柴哲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云笙旁边,在她榻子边坐下,抱怨道:“师父有事寻弟子,派人来叫一声便是,这般神出鬼没的,万一弟子误伤了你该如何?”边说边拿起了桌子上的茶盏,大喝了两口
云笙笑笑,转了转扇柄,问道:“世子,平康坊好玩吗?”
柴哲威一口茶全喷出来了。他两茶盏胡乱放在桌子上,惊恐道:“师父,你怎会突然问”
像是想到了什么般,他又愤愤然道:“定然又是令武那小子!往日告我的黑状,我已不同他计较,今日竟还玩这些小把戏,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