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安毕竟不是三娘姐弟的家,长住在此,难免有会有寄人篱下之感。再者,先太子与齐王旧部贼心不死,各部尚且有叛乱,二郎和灵娘的仇敌在暗中虎视眈眈,圣人又明显十分看重三娘,若是那些贼人对三娘姐弟下手,借故挑拨、歪待与她们,那到时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。
三娘是个聪明孩子,但这锦绣繁华堆的诱惑太多,万一她在此被移了性情,他该如何向二郎交代?
最好,让他们回去先避些时间。在这些时间里,他们可以派名师教导,也可以派人暗中保护。待三娘十五岁时,长安局势想必也已经稳定了,正好可以给三娘定亲。他们家中的好儿郎,不拘是哪一个,只要三娘看中了,便可许婚成亲,以后便平安喜乐地过一辈子。
到时候,他给二郎上香时,也可以安心一些了。
“秦将军,你别说了,我都明白的。”云笙微微笑了一下,然后道:“我原本便打算,见了圣人后就回去的。父母之为子,计深而远,秦将军这般为云笙姐弟操心,比之我阿耶阿娘,也不差甚了。”
秦琼这才松了口气,拍了拍云笙的肩膀,许久才道:“好孩子”
怎的他自家孩子,便没有这般通透的?
云笙心里哭笑不得,若按实际年龄来算,她可得变成老孩子了。
秦琼欣慰的离去,云笙还没来得及回云锦苑,大理寺又来人了。匆匆赶到正厅,她才知道对方是为皇太子流言一事而来,要求她明日去大理寺提供证词。
命运真的挺爱捉弄人。
当初长沙公主散布流言,污蔑她是妖女,并在流言中拉上皇太子李承乾,企图利用皇族逼死她。结果报应来的这般快,长沙公主将李承乾拖下水的举动,触怒了高高在上的圣人。
他将这场流言事件,定性成了对皇太子的陷害。
而云笙,从受害人和原告,变成了证人。
柴哲威深觉大快人心:“看那老巫婆以后再怎么害人。”
马周快步走到榻边跪坐,打开宣纸,对着云笙道:“来帮我磨墨。”
云笙走到他旁边,随意坐下,打开石磨盖子,加了点清水慢慢研磨,问道:“你要作甚?”
马周道:“我们先理一理思路,免得到时候被长沙公主抓住了话柄,借此脱罪。长沙公主府是何人同郑彪等人接触,何时给的钱,给了多少钱?诸如此类,都要理的清清楚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