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罢,他又看了她一眼,眼神沉了沉,道:“此事涉及皇太子,大理寺定会溯本逐源。若是他们问,杨安是从何处得到消息的,你该如何回答?可要为那位善心的单郎君谋个功劳?”
这话听着怎么酸不溜丢的?
云笙无奈,她放下手里的墨条,看着马周,挑眉笑道:“马教谕觉得,我该不该为单郎谋个功劳?仔细想一想,他要去西域,若是有圣人关照,定会安全不少,这也不失为好主意。”
马周被她堵了一句,忍着气提笔写字。
杨安在一边问道:“那师父,大理寺若问起此事,徒儿该如何回答?”
云笙仔细问了他当日入长安的情形,沉思片刻后,道:“涉及到皇太子,你那一日入城的情形,他们怕是会问的清清楚楚。这样,前面的仍旧不变,只不过将你见的老者改成一个满脸络腮胡、不大看得清真容的游侠儿。大理寺若问起,你便说那游侠儿的朋友在清乐楼听到了郑彪等人的谋划,告诉了他,他心有不忍,便悄悄通知了你。”
杨安一抱拳,道:“是。”
众人仔仔细细敲定了明日要说的证词,才各自散去。
第二日坊门刚开没多久,大理寺的衙役便来接人了。柴哲威和马周不放心,便跟着一起去了。
然刚到大理寺门口,两人便被拦了下来。
看在霍国公府的面子上,衙役极为客气:“柴世子,前方乃是大理寺重地,无关人等不得入内,两位便在这里停下吧。”
柴哲威闻言,将早已准备好的荷包塞到衙役手中,道:“还请通融通融,我师父尚且年幼,大理寺这般森严,我怕将她吓坏了。”
衙役忙将荷包塞还给柴哲威,为难道:“柴世子,非小人不肯帮忙,而是此事万万不行。”
云笙停了脚步,回身看着他,道:“既如此,柴世子就别为难这位兄弟了,我同杨安进去,不会有事的。”
杨安在一边点头,道:“弟子一定会保护师父的。”
马周从柴哲威手里拿过荷包,仍旧塞在衙役手中,道:“我们便先在外面等等便是,这是小小心意,还请这位兄弟收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