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叟冷笑了一声,阴:“当官的做事,历来先要把自己荷包塞满了再说。从县令以下,一层一层,每一层的人都要拿要,谁知道十贯钱最后到了乡邻手里,最后会剩下多少?可别到时候把良田卖了,却拿不到银钱,若真如此,祖宗是真的要被气得从坟墓里跳出来了。”
书生立刻反驳道:“当官者贪污,历来有之,但咱们新丰县的明府,宽厚仁爱,从未做过对不起百姓之事。你家屋顶上,只怕还用着县衙送的瓦片吧,你怎的还有脸来污蔑明府?”
此话一出,立刻得到众多百姓的赞同。
陈叟历来爱仗着资历和年纪指手画脚。他见众人不愿意信服自己,心中早已羞恼不已,破口便道:“崔县令修一条水泥路,用功德碑讹了商户多少银子?如今他不过拿出其中几个,逗猫儿狗儿一般扔给你们玩,你们便以为他是一个爱民如子的好官了?真有本事,便叫他把那些银钱都分给百姓啊,自个儿藏着作甚?”
众人顿时沉默,书生竟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。他们不知道一条水泥路需多少钱,也不知道商户竞标付出了多少钱,一时间,实在无法判断此事内的复杂曲折。
告示边,一下子便安静了起来。
云笙站在香满楼二楼,从高处往下看,道:“这可不好,我是要让他们热闹起来,不是让他们安静下来。”
崔博站在她身边,眉头紧皱,道:“我竟不,知,县里还有如此对我心怀怨愤之人。”
云笙转头看着他道:“人又不是银钱,每个人都会喜欢。便是银钱,也有视银钱如粪土之人,做不到人人都爱,明府何苦因这点事情苦恼?”
崔博思索片刻,道:“你这话粗俗了一些,倒也在理。”
云笙见他不再纠结与此事,你是便问道:“购买瓦片与树苗时,我曾献计与明府,请明府明确列出,告知百姓,不知明府可有采纳?”
崔博苦笑了一声,道:“杨参军等人至今还坐在暖炕里办公,忙得不可开交,县衙里识字之人又不多,着实无时间去办这等事情。”
云笙见状,只好道:“若是当初县衙贴了公告,今日便有反驳的理由了。”她收回目光,又看下楼下的那群人,自言自语道:“陈叟说话,有失偏颇,且极具鼓动性和煽动性,一个不好,百姓的想法怕是会受到他的影响,到时候县衙这许多事情,便白做了。”
崔博见云笙虽然如此说话,但没有丝毫焦急之情,便知她心里有数了,问道:“笙娘可有何好主意?”
云笙神秘地笑了笑,道:“秘密,我不告诉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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