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嵘一直没说话,神色复杂,他的理智告诉他这种事实在太过离奇,有八成的可能是苏妧编造的,但内心中又一直隐隐有股声音在提醒他,现在的苏妧已经不是原来的苏妧了,之前的种种事情难道他还没记住吗?兴许这是真的呢?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就立马被他否决了,就算她再怎么不同了,这亩产六百斤的还是太过夸张了些,他不由得摇了摇头,说道:“我觉得那稻子可能的确会增产,但这数字应当是虚高了的。”
“周兄说的是。”周嵘这话一出,顿时得到了在场大部分人的认可,这个理论才说得通。
讨论完,众人也都便慢慢散了,作为学子,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还是二月份的县试,这种事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闲暇时一次对时政的探讨,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,如今他们满心都是温书这一件事。
罗诗茗却是一直对此耿耿于怀,之前那个苏妧就因为什么书的事在书院中突然声名鹊起,前两日侍女还回来告诉她,她开了个什么小店,如今在县里十分出名,很多人都争相去吃,原本在她的印象中苏妧一直是个没文化又急躁地乡下女人,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突然就成了一个众人口中称赞的人。
她回到屋里坐了一会儿,实在是心中不忿,便起身去了罗母那。
瞧见女儿过来,罗某倒是十分高兴,拉过她的手,见她满脸不高兴,关怀的问道:“怎么了?”
“还不是那个苏妧,听说她种出了一个稻子,产量非常高,岐王殿下还向各县下公文,让大家都种那个稻子呢!”
“原来是这件事,这有什么,不过是一个稻子,种就种了吧!”罗母身在内宅,还未听说,也不知晓其中情况,只安抚道。
“娘,这可不是小事,那个什么稻子一听就是骗人的,怎么会有产量这么高的稻子?”罗诗茗跺了跺脚有些气急地说道。
还没等罗母说话,就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男子,一进门就赞同地说道:“茗儿说的没错,这个什么稻子听着便不靠谱,岐王怎会如此糊涂?”
“爹。”罗诗茗看见来人,朝他屈了屈身喊道,“我看岐王殿下定是被那苏妧给蒙蔽的!爹,你可知晓那苏妧是何人?”
罗山长朝她点了点头,问道:“是谁?”
“便是嵘哥以前在乡下的那个未婚妻。”罗诗茗说道,“她是个什么样的人爹你也知晓,凭她怎么可能有这样的本事?”
“是她?”罗山长有些惊讶,没想到竟是她!对这个女人他还有些印象,当初知道茗儿与周嵘的事后,他也曾派人打听过,这不过是个胸无点墨的乡下女人而已,他皱了皱眉,突然想起来什么,问道,“那之前书院中突然兴起的一种什么教辅用书,据说也是一位苏姑娘所写,这位苏姑娘也是她?”
“是的,爹。”罗诗茗点点头说道。
“不知所谓!”闻言,罗山长大怒,之前有先生向他反应说很多学生都在传阅一本不知名的书,一问之下才知道是一位姑娘所写,虽然那位先生是因为觉得那书写的不错,所以才跟他说起,但他却觉得这实在是有些损害书院的荣誉和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