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回道:“本公子不是替家父来谈生意,不过是游山玩水,作何要通知你……”
那粗重之声便十分恭敬道:“是是是……”
芸娘心中一疑。
这清朗却情态疲懒的声音……她脑海中几乎立刻出现一张星眉剑目却做作的喜欢歪嘴笑的脸。
她立刻跪坐在地,偷偷扬起脑袋扒在窗台上往雅间里面瞧去。
果不其然,那位凭窗而坐、高大的身子长长摊倒在狭小的椅上、整个人几乎快从椅上出溜下去的少年,除了那位冤大头,世间怕是没有比他戏更多的少年了。
怎的他没有同苏莫白一起离开江宁?
怪说那次去码头送别苏莫白时,并未瞧见这冤大头。那时她心中还腹诽过,她阿娘的那些炒青蟹算是吃进了狗肚子。
此时那冤大头道:“你但去无妨,本公子并未觉着被冷落……”
忽然便有个女人的声音插嘴道:“小公子话虽如此,但我家老爷对公子实则是一片拳拳之心……”
这声音不止是柔媚,简直是要柔媚到七经八脉里去。
芸娘便转动眼珠朝房内总览,心中又是大大一惊。
这这这……八竿子打不着的几个人,他们是怎么凑到一桌的?!
在冤大头对面,坐着一位五大三粗、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。
汉子身旁坐着的是一位娇滴滴的女子,相貌虽然算的中上,可方才那说话的声音却真真能酥软到骨子里去。
这样一对男女,若说她熟悉,倒从未说过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