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芸娘心虚的受了她阿婆的关怀,刚要想着如若房里的猫腻被她阿娘阿婆撞破了她该如何应对,便听她阿娘道:“你俩怎的一副做了坏事的模样……”

话音未落,李氏唰的一把掀开帘子,芸娘脖子一缩,暗道一声糟糕,一颗心已是咚咚咚的跳在了嗓子眼。

却听李氏咦了一声,抬脚就进了房里。

李阿婆随后跟上,将芸娘同青竹留在了门外。

青竹偷偷用嘴型问她:阿姐,怎么办?我们逃罢?

芸娘暗叹一声,一副听天由命的模样紧跟着进了房里。

若她阿娘动气了要动手,她当先掩护女人公敌赵蕊儿逃跑是正经。

然厢房里一派泰然。她预想的鸡飞狗跳并未发生。

赵蕊儿的襦裙将身形包裹的十分严实,面上的巾子并未取下,手上依然捧着绣花绷子,做出一副良家模样。

而画师卢方义的画笔从未停过,他的一颗心然沉浸在创作中,外间的纷扰于他无碍。

两位李氏新奇这现场作画的架势,又不方便长久的立在画师旁,也只经过方桌时歪着脑袋往画纸上看了数眼,一时并未瞧出什么蹊跷。

实在是画作还未上色,而赵蕊儿穿着胸衣的关键部位只靠白描,等闲人也看不出有多少异常。

李氏瞧了半响,出了厢房,一边将芸娘面上更多的汗珠子拭去,一边奇道:“这是新找的画师?不是说要画胸衣,怎的又画起了人?”

芸娘强装镇定道:“我听说‘人乃万物之灵’,先看看画师画人的本事,才能分辨的出他画工好或不好……”

厢房里隐隐传来一声‘扑哧’低笑,紧接着传来卢方义不满赵蕊儿乱动的轻咳声。

李阿婆笑道:“难怪别人笑你。画二尺布的东西,还要先拿‘万物之灵’考验一番。你这活计可要那金銮殿上御笔亲点的状元才敢接啊!”

芸娘顺势点头:“可不,我只等着小白哥哥中了状元,来接我这活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