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娘一度甚至起了杀心。
那是自从哑妇外出撞见恶汉、回来便日日做噩梦,整个人憔悴不安时,芸娘曾想着将恶汉“一了百了”。
这种恶人活在世上没有任何益处。
想用酒将一个人驱离江宁不容易,可用酒将一个人灌醉,再推去河堤里,实在太过容易。
当衙役们吃吃喝喝,酒宴的银子用去八十两的时候,芸娘真的去堤坝边踩过点。
万头攒动,劳工绵延千里。
堤坝已经筑的差不离,只需往最外一层浇筑上碎石子,工期便算结束。
有不会水的汉子一不小心落了水,立刻有旁的劳工下水将人捞上来。
白日没有下手的机会。
夜晚她让青竹帮她打掩护,也曾二探过堤岸。
天气转暖,夜里并不显得有多冷。有不愿回家的劳工们在沿着河流走向在岸边搭了棚子,水里有任何一点响动,便会被人发觉。
将恶汉灌醉推进河里的法子行不通。
待过了这一夜,到了第二日,芸娘再想时,便有了两种感悟。
第一,为那种恶人,她手上沾血划不来。自然她是不会承认她是个怂人,不敢真正做那杀人放火之事。
第二,夜探河堤时并非毫无收获。她曾瞧见住在河边简易棚子的劳工们夜晚无聊,开了赌局打发时间。
事情又绕回到恶汉“好赌”之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