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中不停歇的祈祷:你这小丫头片子今日扮了观世音大士的童子,你就不能干点好事,莫拉老夫下水?
许是他的祷告产生了作用,李芸娘并不接皇帝的问话,面上阴晴不定,挣扎几番,忽的起身,状做老成的抱拳道:“我忽然有事。此事今后再议,再议。退朝。”
往桌上丢下一锭银子,向殷人离瞧去:“请你们喝酒,当我赔罪。”
她拉着青竹转身便冲出了雅间,按着她的猜测,以极快的速度去阻止那文士可能因“一见钟情”而对阿娘的骚扰。
殷人离恨的咬牙切齿,立刻向皇帝告罪道:“公子,这位李姑娘平日喜欢唱戏,脑子有些疯癫,并无反心……”
蠢货说什么退朝,退朝二字是平常人能说的?普天之下只有那一人能说好吗?
皇帝一笑,赞叹道:“朕知晓。这两位姑娘倒是都极为有趣。”
一位喜欢张口乱诌,一位喜欢盯着人瞧。
他起身道:“今日收获颇多。我们先回去,将李姑娘今日所说贿赂官员之事议上一议……”
永芳楼后院。
厨下传来锅铲在锅里翻动之声。
香味从撩开的帘子里飘散而出,将拴在树下的阿花逗引的蹦跳不止。
阿花的动静又惊的石伢的小骡万分不安,四蹄不停的踢动着墙角,便是石伢蹲在它身旁安抚它,也起不到多大作用。
芸娘同青竹冲回家时,命里躲不开的那场戏才将将上演。
从李氏如受惊的袍子一般将自己锁进房中,到左屹如失心疯一般守在李氏门外,到李阿婆将左屹骂个狗血淋头……
之前一刻钟发生的事令芸娘仿似看了一出几倍速的戏。
戏里讲的是一位受了伤的汉子被青春少艾的少女所救,两人一见钟情坠入爱河,天雷勾动地火,然后无媒而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