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那一颤,就是她要起跑又被理智拉住了身子的证明。
如此想过,他自觉今日同李氏的关系修好颇有进展,心满意足的去了。
芸娘方才同李氏配合的甚好,然却并不打算同她阿娘和好。
左右她这苦肉计可真真疼在了她身,若不能给李氏一个几辈子忘不了的中年阴影,岂不是很亏?
她昂着头,慢吞吞挪动着步子要往里屋而去。
她想着,如若她阿娘主动来向她示好,她倒是正好能觑着眼珠子,蛮横的说一句:“将你那素衣和桃木簪子换了,你女儿我瞧着眼仁疼。再去搽粉、画眉、涂胭脂、簪花枝,我爱瞧这个!”
然而,便是她步子放的再慢,也未等到李氏主动来寻她说上半个字。
等她进了里间,李氏便掀了帘子,往外而去了。
待她回来时,便如平日一般,带了一股子香烛气息。
李阿婆为芸娘掖一掖被角,摇头叹道:“你们娘俩啊,都是一样的倔脾气!”
芸娘便觉着格外的泄气。
她都使出了苦肉计,将自己额头撞的似开了天眼一般,她阿娘却依然不放弃投身神佛的念头。
她在炕上躺了不多久,便从院里传来丫头韭菜的声音。
韭菜向旁的上房丫头问过好,方勉强守着礼,极快的迈着小步进来,在芸娘耳边着急道:“小姐,安郎中被阻在门房处,进不来啦!”
安济宝每隔三日会进府查看彩霞伤势,并根据伤势随时更换药物。
平日到了约定的时间,都是韭菜去门房等着安济宝,带着她去原来那院子瞧彩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