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济宝含笑进来,将她上下再打量一番,内心澎湃激动,纠结是该先打听芸娘额头为何受伤、好向他阿爹提供朝堂上贬低左屹的谈资,还是先对芸娘的魄力表达敬仰。
几句话便能将堂堂户部尚书气道险些晕厥过去,这道行,连他阿爹都是达不到的。
然芸娘此时哪里有闲情同他废话。
她拍了拍手掌,往四处一打量,见韭菜果然鬼鬼祟祟的钻了出来,便向她指指安济宝:“带进去,完事后好好送出去!”转身便往内宅而去。
行了两步,她又止了步子,走近前来,将安济宝打量一番,问道:“你阿爹,是刑部尚书?”
安济宝点点头。世人得知他一介小郎中,竟然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,总是会大惊小怪。
然芸娘问的却是:“那你知不知道,按当今律法,妾室名下可能有私产?”
安济宝忖了一忖,回道:“天下妾室多样,有贵妾,有贱妾。有人送的,买来的,还有正经人家里抬来的。贱妾通奴隶,不能有户籍,名下自然不能有私产,如若有,则视同偷……”
芸娘忙问:“那从正经人家里出来的呢?”
安济宝答道:“从正经人家里出来的,虽然也是妾,同主家之间签的却不是卖身契,自然入了户籍。名下可有私产,私产可赠、可卖,可随意处置。”
原来如此。这律法定的好。芸娘顿时对当今圣上好感十足。
她进一步问道:“那如若家中旁的人要夺取,怎么办?”
安济宝明白了。
这位左家二小姐额上伤处的来历,只怕就与左家夫人可能要谋取妾室私产有关。
他心中八卦的血液瞬间腾飞,义正言辞道:“任何人,哪怕是这妾室的主母要夺取私产,也是视为贼盗行径,按律要严惩的!”
芸娘点点头,觉得挂在阿娘名下的胸衣买卖终于可以见光,心中思忖着买卖在京城该如何打开局面,转身往内宅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