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这日傍晚,左屹从衙门回府,手里捏着一本精装《孝经》往上房来。
在向左老太太问安后,左屹便进了里间,第一回 未将目光投射在李氏身上,而是径直将书本往桌前一甩。
此时芸娘正就着灯烛撰写她的胸衣买卖开展计划。
其间将青竹、柳香君、黄花的工作都一一做了安排。
一本《孝经》啪的甩在眼前,芸娘瞧了瞧左屹的黑脸,再翻了翻那孝经,转头往李氏方向一瞧,轻咳一声,借着这机会打破同李氏的僵局:“阿娘,有人来退亲了!”
左屹一下午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怒火又蹭的燃了上来。在这怒气之外,心中一时有酸有甜。
甜的是,他这骨肉竟能在各种状况下利用好手中武器,将不利条件反转,可见是随了他的,天生是入仕的料啊。
酸的是,这骨肉若是个男娃多好,他带着出去给旁人家介绍,多有面子。可惜,这娃儿条件这般好,却用在了小聪明上,浪费啊!
他冷哼一声,转头便要拂袖而去。
芸娘立刻从椅上蹦跶下来,上前拽着他的袖子,仰头道:“我阿娘要在京城开店!”
左屹瞧她神情认真,便转头去瞧李氏。
李氏却只埋头折衣裳,并不理会俗世。
左屹明白李氏要做买卖的意思便是芸娘要做买卖。
他只得往边上一坐,牵着芸娘手道:“你受了伤,还开什么店?阿爹瞧着你这样极好,在家里练练字、学学琴、学习管账理家……”
按他的想法,日后给芸娘招婿,根本不用担忧上门女婿耍心眼。
一个是,以他这些日子的感受,谁耍心眼耍的过自家女儿?(此时依然未认识到嫡妻的问题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