殷人离略略后退两步,高大身形将芸娘的身子遮的严实。
他沉声发号施令:“将外袍脱下。”语气坚定肃然,一如他下令抓拿刺客之时。
侍卫只怔忪了一瞬间,便立刻扔下佩刀,解了黑甲,将外袍留下,在月白中衣外套上黑甲,带着两只白袖掩进了黑暗中。
殷人离从地上捡起黑袍,拿在手上一抖:“旁人穿过的,介意吗?”
芸娘此时将将打个喷嚏,匆匆一摇头,便将黑袍夺过来绑在腰间,一双小粗腿立时被遮挡的严实。
殷人离这才道:“平日都是你捉弄旁人,不知哪个人才,竟然能将你捉弄的躲在温泉池子里不敢露面……”
芸娘又打了个喷嚏,这才瓮声瓮气道:“我觉着,是有人嫉妒我。”
“哦?”殷人离失笑:“此次跟随太后而来,皆是高官子嗣,受尽家中宠爱……谁会去嫉妒你?”
芸娘不理他话中揶揄,振振有词道:“她们嫉妒我能干,嫉妒我会赚银子!”
说到此,她双手一摊:“我可是因着我们共同的买卖,才遭此捉弄。如若方才进来的不是你,而是旁的男人,就又丢了回清白……我都做到了这个地步,你这位股东难道不该为买卖想更多的法子?”
他自动忽略了她后半句,只微一怔忪,下意识问道:“为何我进去,便对你清白无碍?”
芸娘翻棱着眼皮思索了半晌,讪讪一笑,拍马屁道:“你可当过我‘表哥’。我们是自己人,自己人不害自己人。”
他心下忽的有些失落,淡淡道:“你以为我是柳下惠?我可是个爱逛青楼的纨绔……”
对啊!
芸娘紧紧环胸跳开两步,防备的看了他几眼,觉着内心并无害怕的情绪,便又上前几步,谄笑道:“你喜欢的是姐儿,我这种良家妇女型的,不是你的菜。”
闻言,殷人离冷笑一声,却再不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