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位婆子诸事都好,只是性子有些慢,诸人等到天边已现了鱼肚白,也未见有什么婆子进来院里。
李氏忙催韭菜去问,韭菜出了院门,又被下人拦了回来。
那下人笑道:“姐姐自回院里忙其他事,这跑腿的事由小的来做。”
韭菜便又回了房中,忙起了旁的事。
过了许久,有人送来早饭,却是老太太房中的水仙。
韭菜忙忙上前,央求道:“水仙姐姐,我们这院里忙的转不过身,求姐姐去前头帮着催催那‘大福人’。她老人家尽快来为二小姐挽面梳头,我们也好进行下一步。”
水仙只将装了早饭的饭屉递过去,神色几多惶恐,搪塞道:“时辰还早,不急不急,我这便去问一问。”话毕匆匆去了,如同此前那下人一般,一去不回,再没了消息。
李阿婆急的跺脚,着急道:“我老婆子亲自去催。”转身往院外冲去。
她如同韭菜一般,将将出了院门,便被扛了竹竿的下人拦住。
下人笑道:“有何事让小的去跑腿,没得累到您老人家。”
李阿婆只将那下人推开,蹙眉道:“你们顶个什么用,我老婆子亲自去。”
她再往前迈出一步,边上已涌上来两个手持竹竿的下人。
两人依然陪着笑脸,重复着方才的话:“小的们去跑腿便好……”
李阿婆狐疑的瞟了几人一眼,耐不住心中焦急,只得道:“你等去催那大福人,我老婆子便在此处等。”
但见一个下人举着竹竿往远处去了。依然如此前一般,再不见回来。也不见有旁人过来。
到了此时,李阿婆若再瞧不出其间有蹊跷,便枉费她一辈子吃的那些盐,过的那些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