彩霞突的跳起来,激动的红了眼,手足无措不知该先做什么后做什么,半晌方“暧”了一声,急急往门外奔出去。
小院再次回归寂静后,芸娘强撑着一口气起了身,下了炕,轻轻出了房门。
院里恰巧无人,只从李阿婆房中能传出喁喁人言,隐约是李氏轻言细语在同李阿婆说着什么。
李阿婆间或回应几声,然那声音却同呻吟没什么两样,话不成话。
院里墙角放着一只笼子,里面有一只极其肥硕的白兔。
院中混乱两日,无人侍候它的吃喝,瞧上去也并未饿瘦多少。
芸娘幽幽晃过去,那白兔瞧见有人行来,立时在笼里扑腾乞食。
她弯腰将兔笼拎在手中,穿了罗袜的脚踩在地上没有一丝儿声响,缓缓几步,便出了院子。
太阳惨白的照在路上,明晃晃的仿似一面镜子,脚下黑影踉跄,同主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做着同样的动作。
小径上除了往来下人,没有主人和宾客的影子。
前方柏松院方向传来的喧嚣,宣告着人世间的热闹。
有忙着端菜撤盘子的下人瞧见芸娘,在阻拦她和忙碌本职活计中陷入了两难,终究只来得及行礼唤一句“二小姐”,便由着芸娘擦身而过。
时已至晌午,柏松院回门宴进行到尾声。
因是孙儿辈的新婚回门,男女大妨上便放松许多。
除了左家旁支的一些汉子是由左屹相陪在外院坐了席,旁的女客、侄孙及新晋孙女婿苏陌白都在柏松院里齐聚一堂。
在宴席结束时,苏陌白如开席时一般,依旧一板一眼向在座长辈敬酒行了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