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院子站满了左家旁支,皆用看猴戏的目光观赏着眼前这一幕。
曾经横插一脚断了他们“过继”的心思、要继承左家财产的江宁来的泥腿子,平日里威风八面,招惹了旁支们多少的嫉恨,如今竟然落得如此下场,简直大快人心。
有泼辣的妇人上前一把推开芸娘,叱道:“小娘养的就是小娘养的,不懂礼数也就罢了,连脸皮都不要……”
芸娘抵不住这点力气,咚的一声摔在了门边。
苏陌白失声道:“你莫碰她!”
那妇人讪讪退下,口中却辩解道:“装什么柔弱,小娘那一套学的极精通。”
芸娘扶着门板缓缓站起,眼睛却不看那妇人,只盯着苏陌白:“你说……你说了我就信……”
苏陌白定定的望着芸娘。
说什么?到了如今的地步,说那些又有什么用?
他有母亲,有前程,有抱负。
他不能不顾一切的悔婚,或是带了她私奔。
没错,她说的对,他在成亲前已知道。
他不愿。
然而终究,是他亲自穿了吉服,骑上高头大马,前来左家迎娶了旁人。
他见到那些手持长杆、高大威猛下人们,他们行止果断利落,步伐矫健,哪里又是真正的下人。
他比谁都清楚,这些武艺在身的下人是用来防范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