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奶娘被放回芸娘身边的这个夜晚,克里瓦长舒一口气。

他以近乎感激的心态对奶娘表示了热情的欢迎,然后像是丢一颗烫手的山芋一般,将芸娘这个包袱痛快的丢给了奶娘。

如果继续同这位姑奶奶呆在同一个房里,再被她那样默默的流着泪、满眼委屈的盯着看,他只怕守不住一颗政客狡猾的心,先同她做了夫妻。

然而,他纵然在草原上与众多热情的女人做过夫妻,只有一种女人他从来不敢碰。

那就是,大汗的女人。

他喜欢女人,他更喜欢自己的脑袋。

然而他对芸娘的了解还不够深。

他以为他躲着她,便相安无事。

可要完躲开是不可能的。每日三餐,他还要同她打交道。

那时,他便听着她细声细气的同他说话,再没有此前飞扬跋扈的模样。

她也不会动不动就推桌子摔碗,她最多是摔了筷子。

以克里瓦这位在草原上被称为“中原通”的人才对芸娘行径的理解,他觉着,芸娘极有可能是在向他发出求欢的信号。

而且不像是装模作样的。

是发自真心的,是贯彻在行动、语言、表情上的,是一点没有伪装痕迹的。

然而他又猜错了。

芸娘的葵水过后,她的身子显见的出现乏力的症状。

乏力到,整个人失了活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