芸娘再向奶娘指了一指,转头从克里瓦身畔挤出门,当先往他房里去了。
克里瓦不可能随身携带往来书信,这一点芸娘十分肯定。
他每日晨起和晚上入睡前都要用凉水冲身,他的衣袍都是随意脱放在一侧,只身着里裤站在院中。
如若衣裳里常放有重要之物,行止间会十分谨慎,不会随意脱放衣裳。
既然殷人离让她寻虎符和信件,说明虎符定是被克里瓦带走,朝廷细作也是常常和克里瓦互通有无。
那虎符和信件到底被收藏在哪里呢?
芸娘的目光再次回到了炕上。
这个屋子,也就只有这张宽大的土炕,能在被褥里藏东西了。
芸娘回头对克里瓦缓缓一笑,一步步往炕上而去。
她装作苦恼状,道:“我同奶娘八字不合,今晚就在你这里凑合,可好?”
克里瓦一提眉:“哦?你多想想的,跟了我的,大汗夫人当不成的。”
此时已至晌午时分,日头为一方小院撒下红光,照的诸物如同起了火一般。
外间侍卫动作渐响,克里瓦探头往外瞧了瞧,道:“本大人喜欢的,你说今晚就今晚的。”话毕,转身出了寝房,往厨下去了。
芸娘迅速上了炕,用她现在所能使出的最快的速度在炕根三面和被褥上摸了一遍。
平顺如常,没有任何凸出的地方。
她坐在炕上再要四顾,门前已闪出一个人来。
克里瓦端着白饭进来,瞧见芸娘的模样,目光立时肃冷了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