郎中道:“说起来也不算难。属下每日配置了新解药在左姑娘身上试错,一个月有三十日,总能找出解药。只是一来,左姑娘还要回去克里瓦那处,解毒之事只能暂缓。二来,这试毒之事,于宿主来说,却有些辛苦……”
他余下的关于究竟有多辛苦的内容并未详述,然殷人离面色却有些煞白。
柳郎中瞧见,便又续道:“属下去熬一碗药,将米里混的‘乏力散’先解去一部分。”
殷人离呆站了半晌,点了点头。
等郎中去了,方挪步回了原处。
天色极好。日头虽已升到了头顶,阳光却很温和。
芸娘正趴在案几上,就着郎中留下的笔墨,写下了几个字。
见殷人离缓缓踱了过来,她便将纸推过去,指着那几字,轻轻道:“这是我在克里瓦笔下瞧见的几个字,你瞧瞧,可有用。”
殷人离几步上前,取过那纸瞧过,向边上人一抬手:“去唤米乌拉。”
未几,过来一个深目高鼻梁的番邦人,接过殷人离递过去的纸瞧过,用极标准的中原话道:“这三个字,是用番邦语换写过的中原字,如若属下所料不差,该是一个人的名字。叫‘吕文……’”
芸娘心里一动,见那米乌拉还在猜测最后一个字,不由道:“是不是个‘才’字?吕文才?”
米乌拉立刻点头,向殷人离道:“没错,便是这三字。”
殷人离立刻问向芸娘:“你怎地知道?”
芸娘瞥了他一眼,并不答话,只回了坐上,静坐半晌,抬头看向殷人离:“我有一事,求你。”
一上午她都在忙碌中度过,到了此事精力早已不济,一句话要分成数回方能说完。
然而她在克里瓦处说掉就掉的眼泪,在此处却双眼干涩的一滴都流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