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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人离一个眼风扫过去,冷冷开了口:“自行了断,莫等我动手。”

那冬雷听闻,嘴硬道:“大人因心上人受伤而报私仇,属下不服!”

“私仇?”殷人离咬牙切齿道:“假扮‘奶娘’的‘青羚’,还有‘夏鸟’,没有你那一时兴起的爱好,她们不会死。那个卖身赚钱的妓子,虽入了贱藉,却是大晏子民,她原也不会死。左姑娘,是皇上亲点的赠姬,她更不能死!”

只有最常取人性命之人,才最该懂生命的定义!

他的脸色变得铁青,执剑的手窸窣抖动。

长吸一口气后,长剑啪的一声落在‘冬雷’脚下。

“你的父母双亲,朝廷自会奉养。”他道。

年轻的侍卫身子一晃,缓缓拿起了剑,闭眼扬手,鲜血从颈子而出,身体如一截木桩般倒在了地上。

时至午时一刻时,又有三位侍卫要踏上新的征程。

殷人离点着其中一位侍卫藏在胸腹的书信,一字一句道:“你们三人分成三路。信在,人在。若信遗失,这一趟任务失败,为之身死的兄弟姐妹,便白白丢了性命。”

三位侍卫用力一点头,道:“大人放心。属下定将书信送达皇上手里,才敢言死。”话毕,探头往院门外一瞧,闪身窜了出去。

小院一时只余下三人。

除了炕上生死未卜的芸娘,便只有殷人离和郎中。

人越少,目标越小,危险越低。

榻上的少女气息时有时无,已用过了数十回参汤,却毫无起色。

已过了十日。

漫长的十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