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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受皇命在外执行任务时,他随时都是危险的,一不留神就会死去,默默地死去。

他在京中时,他没有嫡亲的兄弟姐妹,他只有他那一座破碎的宅子,和为数不多的下人。

他从来都是孤寂的。

然而此前,她从来不知道这一点。

他在江宁监着筑堤坝那年,他哪怕只有三两日的歇息,他都要骑马半日,从乡下赶回城里,厚着脸皮赖在李家过年。

想来那时,他也只是贪恋那一丝儿家的暖意罢了。

车身颠簸,她紧紧的抱着他,万分愧疚道:“我那时不该总是出言赶你走,不该舍不得那些蹄髈和鸡腿,不该阻拦阿婆替你洗衣裳,不该喂你喝符水,不该将你临时居住的地址透露给旁的姑娘,不该……”

他静静的听她说着,直到她口干舌燥,他方缓缓的,一字一句的问道:“你喂为夫喝符水这件事,为夫倒是第一回 听到,你是不是该详细说上一回?”

她顿时后悔。

提什么老黄历呢?!真真是不打自招。

她不能说喝符水这事。后面还跟着他上吐下泻好几日的故事情节。

他的声音里有些揶揄,又有些冷意。他道:“为夫这些年,连旁人下的毒都没中过几回。你倒是说说,除了向我下过巴豆和软筋散,何时还喂我喝过符水?”

她决定否认到底。

马车停在一处庄子前。

庄子芸娘此前来过。

在这里,她向左屹展示了她向左夫人下手的胜利成果,逼得左屹写下放妾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