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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年多未见,石伢除了长高了之外,依然是那个扁头绿豆眼的石伢,瞧见鸡腿,仍然走不动道。

石伢转头看了看芸娘,壮着胆子道:“姐夫不让阿姐吃饱,你瘦成这般模样,该回去打他,怎地能打我?我可就……可就……”

他说的心酸,不由的又哭了出来:“我除了干娘,可就只有阿姐你了……”

芸娘冷哼一声,咬牙切齿道:“姓石的,你十六的大小伙了,若再敢轻举妄动、自作主张,我便让你当一辈子叫花子!”

石伢缩了缩脑袋,不敢再同她斗嘴,只吸溜着将浓粥喝尽,被丫头带下去洗干净身子,换上一身先买的成衣,方同芸娘道:

“我带着干娘和阿花,赶着小骡上了路,只走了一半,便被人抢了小骡和银子。余下的路,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边问人一边到了城外。

可我们这副模样,进不了城门,阿娘又病重,已在城门口讨了半月的饭食……”

青竹摇摇头叹道:“你也就罢了,你瞧瞧阿花,被饿成了什么模样。”

趴在石伢脚下的阿花正在吃肉,听闻有人唤它,只极亲昵的向青竹唧唧两声,便继续去顾着它口中的肉。

芸娘此时方道:“这些日子,你们便先在铺子里住着。你是大小伙,白日里照顾干娘,干个跑腿的活,夜里去前面铺子里睡。这处唤郎中方便,等哑婶病愈,再替你们寻旁的住处。”

石伢便点了头,又试探着问芸娘:“我还能再有一头小骡子吗?我好好的小骡,只怕现下已被……已被山贼扒了皮……”

十六岁的大小伙,流起眼泪来丝毫不逊小娃儿,多愁善感的十分惹人烦。

芸娘冷冷道:“这便是你的经验教训,你自己多为旁人想一想。骡子暂且没有,看你表现再说。”

这个夜里,芸娘回去缩在殷人离怀中,便感叹道:“真想回江宁。不知何时,在江宁的亲友便要不见。”

他抚摸着她的背,轻声道:“会有机会的……”

因着哑婶和石伢的到来,芸娘每日在好春光的时间便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