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怎能说他不喜欢她。
他是她的妻,是他想一辈子都护着的人,是他想要生儿育女的人,是他拼死救回来的人……
他艰难的点头,冷着声道:“男人三心二意,多么正常。”
她点点头,脸上浮上一丝儿笑:“极好,如此你我之间断的清清楚楚,也不算冤枉。”
她闪到一边,做出个“请”的姿势。
等他踌躇着终于跨进门,她方紧掩门,眼神灼灼道:“我不纠缠你,你陪我用最后一顿饭,我便拿了这和离书,去衙门备案。”
他的眼神从桌案的酒菜,转去了她受伤的手边,最后落到了她面上。
他的心突突跳的极慢,贴着他心房处,有一叠厚厚的字据。
那些字据,除了地契,便是他在各个铺子里同旁人合股的契书。
这些字据里原本有他的名字,今儿一日,他已在落款处,改成了她的名字。
如此,即便是他身死,她也能衣食无忧。
他想着,这一生他能留给她的,其实没有什么。他留给她的,是她不缺的东西。
然而他除了留给她这些,也没有旁的东西了。
他将字据从衣襟里掏出,放在一旁案几上,摇了摇头,道:“酒菜便不用了,你好生歇息,明日为夫……我去衙门备案和离之事。”
话毕,转身便要大步离去。
她立刻扑身上前,紧紧抱着他腰身,哽咽道:“你我夫妻一场,难道便不能好合好散?”
她转去他身前,牵着他手坐到桌前,举了酒杯定定看他:“用过这餐饭,我便再不纠缠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