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先回了李宅。
李宅里热闹如戏园子。
七八个唱旦角的戏子一边吊着嗓子,一边对着哑婶,将他们能伪装出的各种妇人声说给她听。
哑婶已听得一脸麻木,见了芸娘进来,只苦着脸摇头。
芸娘叹了口气,同旦角们道:“天色已晚,明日再来罢。”
她向每人打赏了十两银子,瞧着众戏子出了院门,方叹息道:“这样也不是法子,简直是大海捞针。”
她垂头丧气回了殷宅,打发走石伢,方坐在桌旁细细盘算。
冷梅那处,勾搭上方侯爷,怎么也得三五日。
等冷梅使出浑身解数令侯爷上了心,只怕最快也得十来日。
等他被冷梅劝诱着吃上丹药,只怕还得近一月。
等这位好色的老侯爷似李阿婆那般瘫在了床榻上,他的大寿只怕已过了一两个月了。
不能,她等不及。
得在他过寿前几日,就将他放倒,让侯府更有理由过大寿来冲喜。
如此,她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,让众戏子将当年之事重现眼前,让那狠毒的方夫人当场惊吓崩溃,当着皇上的面,亲口承认当年之事。
如此这般,证据便显得不那么重要了。
自然,如若能寻到当年埋尸的荒地,如今的方夫人便更是死路一条。
她倒不想让恶人死的那般痛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