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伢双眼一亮,又扭捏道:“早先我瞧上过一个姑娘……”
她像儿时那般抚着他的脑袋,柔声道:“那便娶你瞧上的姑娘。婚姻之事,阿姐总要替你置办的没有一丝儿错处,石阿婆才会放心你。”
石伢眼圈一红,流了两滴眼泪,带着阿黄出了殷宅,往一墙之隔的李宅里睡去了。
房中寂静。
芸娘拨亮烛火,端了茶壶站在了床榻前。
此时殷人离已穿戴整齐,斜靠着墙根,面上没有一丝儿疲乏之意。
芸娘冷着脸将茶壶伸过去:“张嘴。你便是挣扎不愿,也不过是被弄伤了牙齿,弄湿了衣裳。我备了好几斤的软筋散,不怕同你折腾。”
殷人离闻言,张嘴饮下几口加了药的茶水,方喘着气同她道:“芸娘,听我解释……”
她嗤笑一声,冷声道:“我没有精力同你聒噪。你好好躺着,一个月后,我自然放你出去。那时你便是要持刀自刎,我也是没有异议的。”
她疲累的往案几上一趴,未过多久便发出悠长的呼吸声。只那眉头,却蹙的紧紧,仿佛在梦里还在思忖着下一步棋路。
鸟雀啾鸣。
当日头往大地上送来第一缕曙光时,殷宅的外书房如昨日一般,站满了芸娘可以信任的人。
她一一吩咐道:
“柳郎中去客栈里寻黄龟公,赁一处幽静小院,不计本钱。今日便送冷梅等人住进去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