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可真是出乎她的意料,这家人可真能折腾。
医院。
生老病死,喜怒哀乐,众生百态在这里一一上演,永不落幕。
透过时父病房的玻璃,可以看见,时文曜和时母都在病床旁边守着,相比起时母的漠然,时文曜倒是满脸担忧。
她推开门,走过去,许是没想到她会突然到来,几人都很震惊。
时零走到病床边,垂头俯视时父,这位在原身心中威严不已的父亲,此刻正瘫躺在床上,无法动弹,汲汲营营一生的商人到头来,竟然落得这样一个下场。
体不能动,口不能言,形容废人。
他注意到时零的到来,努力想说些什么,可身体限制了他的行为,让他只能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呜呜声,像个傻子一样。
时文曜不忍再看,对她道:“我们出去说吧。”
两人转身离开,身后时母终于抬起头,落在女儿身上的目光复杂,她的嘴唇嗫嚅,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口,自时零第一次态度强硬起来后,她好像一直都在看着对方的背影,再也留不住人。
靠在墙上,时文曜拿出一根烟,没有点燃,握在手心,手里有东西让他内心略微踏实。
他简单地说下了时家这两天发生的事,时清蕊在他身上放了窃听器,知道了保险箱密码,又偷到了钥匙,趁着他们不注意拿走家里所有的财产逃走了,时父知道此事后,刺激过大,积累在身体中的沉疴一同爆发,直接中风。
时文曜的神色木然,半点不见从前端着架子的模样,比以前顺眼多了。
说完发生的事,他捏了捏掌心的烟,笔直的香烟已经完全扭曲,悲惨地盘在手心,时文曜短短时间内想了很多,又似乎什么也没想。
时父倒下的第一天,他浑浑噩噩,沉浸在父亲中风和时清蕊卷走财产逃跑的阴影中,恨不得死了才好,然而遮风挡雨的时父已经倒下,现实不给他痛苦的机会,他不得不背上自己的责任。
“主治医生说,爸爸的病痊愈的希望不大。”医生说得委婉,实际上几乎没有痊愈的希望,他也知道,时父往后的日子只能和病床为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