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己分明是被大人买下,入京也不过是去大人跟前服侍,她与自己说皇帝的事做什么?
“你与我说一说大人的事情罢,例如家里几口人、家中双亲的情况,诸如此类。”
飞霜又憋出一句,“关于主子的事情不可妄自揣测,这是规矩。”
盼山不满地叫唤起来,“我们姑娘又不是什么寻常人,怎么就打听不得大人的事了?”
“既然你过来服侍我,我也算得上是你半个主子。”以芙红唇微启,冷然道,“也不妨和你知会一下我的规矩。其一,凡事主子说什么你便跟着做什么;其二、我身边跟着的人需手脚干净,不可有二心。”
以芙的目光沉甸甸地落在飞霜身上,“你若是做不到这几点,我也不会收下你。”
车厢内气流凝滞,一时间只有外头嘚嘚的马蹄坠地声、嘒嘒的蝉鸣,一点一滴地透过木质的窗棂渗入。
飞寒涨红了脸颊,咬牙留下两句话便往外走去。
一句“不知好歹”倒是听得清清楚楚;剩下的一句听不真切,隐隐约约却化作了世间另一种聒噪的响声。
盼山在耳边问,“您觉得飞寒怎么样?”
以芙摇摇头。
在满月阁待下去的这几年里,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。阁子里三教五流的人什么都有,偶尔会出现几个侠客来打探小道消息。
她见过常年习武的人是何种样子,手上蒙着一层厚厚的老茧、走起路来稳健无声。
飞寒恰好符合这两点。
以芙猜不透褚洲的心思了。
这山一重、水一重的,说不准会碰上什么恶人。姑且,就把她视作褚洲对自己的疼惜保护罢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