盼山也乐呵呵的,“皇上不来,娘娘这么高兴。”
哪里是因为这个——
以芙把脑袋埋在被子里,努力压制住嘴角的笑靥。
皇帝昏庸无为,说得好听些就是“稳重”,就算外有强兵打到城下了,也不见得有多慌。区区一个大理寺卿,哪里能受他看重,今夜皇帝却走了,会不会是因为……
那也是不是意味着,她在他的心里有些分量?与和别的人是不同的?
以芙遽然抬头,温吞地趿上木屐。
殿外,一轮明月寂寥。
飞寒捧着一口小银碗坐在台阶上,偶尔饮一口风月,再吃一勺甜甜糯糯的莲子羹。
舒尔,一道黑影遮住了夜幕中的星月,垂目冷睨着自己碗里的东西。
“奴婢今儿个在这值夜。”飞寒囫囵擦了擦嘴,“大人,您过来找娘娘?”
褚洲脸色很臭,“这东西是单单皇帝有,还是单单本官没有?”
“啊?”
褚洲阴阳怪气,“随随便便一碗粥汤便能收买,本官什么时候有这么不成器的手下了?”
飞寒更懵了,“嗯?”
褚洲没再搭理她,撒完了心中的郁气,这才飘飘飖飖地走了。
不过他没也并没有走几步,就魂不守舍地在宫殿门前停下,默默地看着自己黑色的阴影如流水般一点一滴地渗透进窗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