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洲原本是想告诉她,等他杀完最后一个仇家,这辈子就再也不碰刀子了。然而阿史那冲在这要紧关头被人劫走,及时他再怎么替她开脱,心中还是存了几分猜疑。
那些话就没必要说了。
听的人不在乎,说的人显得可笑。
听的人在乎了,说的人觉得虚假。
天地交汇处有一股股的乌云压上来,甚掠起一阵风。以芙瑟缩着肩头,乖乖地看着他把斗篷上的扣子一粒粒拧好。
“大人下次还能带奴家来这里吗?”
“能的。”
以芙转过头,看了一眼光秃秃的山头上清晰可数的几只乌鸦,也看了看冰封的洛水上的几个黑点,“等下一次来,就是春天了呀。”
她低头,背后镶着一圈兔绒毛的帽兜也随之坠落,遮住了她暗中微微发亮的眼睛。
她的春天很快就来了,世上也不会有褚洲这个人了。
第64章 护她 只是对她不太放心
殿里香烟袅袅, 秦遂的面容渐渐模糊。
以芙右手支颐,沉重的眼皮子慢慢地合起来……秦遂敲敲面前的青檀小几,清肃的面容沉下, “娘娘以为此事是十拿九稳了还是怎么的, 心宽成这样?”
以芙呵欠连天, “你说,我听着呢。”
她这两日总是老犯困,说来说去还是归因于褚洲。大概是萧墙内外的祸事, 再加上四处缉捕阿史那冲,褚洲这两日总是在忙。他白日里不见人影就算了,夜里回来继续折磨她,她犯困也正常。
“如今战事迫在眉睫, 他带兵外出作战是难免的。可他身后的兵将无一不是为他效力,如果光凭手里的这一份证据,不足掰倒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