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洲不知道他自己醉没醉,不过她明显是醉了。
第76章 旸 日出于旸,是谓晨明
月悬西枝, 如薄纱的雾气在两人的酒杯中萦绕。以芙撑头看着他,看郎君往口中塞了一块冰,又缓缓吞下一口酒液。郎君手上有一条划痕, 凝着暗红色的刀痂。
以芙拧着脸, 不太高兴。
她讨厌他用这样的方式欺压她逼迫她, 这和从前他隐瞒为什么要戮尸沈氏父母一样令人讨厌。她锤了锤桌子,往嘴里猛灌酒。
褚洲看出她的不愉,便解释道, “三年前秦遂在我体内种了滇国的子蛊,我就连自己姓甚名谁都想不起来了。他说我若是想恢复从前记忆,利用母蛊引出体内便是了。”
“那你为何不早些引出……”
“我肩胛骨上有两个大洞,以为自己是死刑犯诸类人, 索性把过去忘了也好。”褚洲的手摸上腰带,窸窸窣窣地开始解衣裳。
他动作太快了,以芙根本拦不住他。
郎君的身躯袒露在清辉中, 壁垒分明的肌肉顺着流畅的人鱼线没入长裤。他目光灼灼地盯着妇人,像匹有待驯化的野犬。
肩胛骨上的疤痕丑陋,让小妇人心软只是其中一个目的。至于第二个目的嘛……他打听了以芙这两年只一个人带着孩子独居,并无往来郎君。他就是忘了她, 在梦里还和她厮混在一起……她会不会也……
是了, 郎君的第二个目的是色诱。
然而以芙并没被他的一副色相吸引,她只是有些难堪地把头别开,“你快些把衣服穿上!”
褚洲悻悻披上外衣,“我那日治理水患是遇见你,总觉得你是不同的。便在昨夜里引出了子蛊,并非是想借自尽来胁迫你。”
她听着他干巴巴的解释,脑海里便又浮现了他让人拎着棒槌砸小腿的那一副场景了。她心中一酸, 猝然流泪,“你莫不是要说你从未逼迫过我?”
他张了张嘴,一时默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