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营内,崔游拿着朱笔,处理着案牍。

节度使宋寅给崔东使了一个眼神,低语道:“相公这样子真的不劝一劝吗?白日里要找人,晚上一宿一宿地熬着,这就算是鹰,也要熬不下去了。如此不注意身体,可如何是好。”

崔东看了一眼上头的崔游,摇头叹气:“哪里没劝过,可是相公的脾气你是知道的。”

宋寅吃惊:“怎么,这意思竟是连你也劝不动?按我的意思,这单、虢二州就差没有掘地三尺了,地皮都盘掉了一层,这要找的到底是谁?”

崔东摇头,不肯多言。

宋寅一直是个有话直说的,见崔东讳莫如深,哪能不急,直接就对崔游道:“相公,再过两日就是朝会了。圣人早就回到汴京多日,届时相公也是要露面的,否则就是授人以柄啊。相公如今如此不爱重身体,某着实心急如焚。”

崔游正在看着底下呈上来的折子,被宋寅一席话给拖回思绪,抬眼觑他:“不是还有两日吗,届时我从单州府连夜走,不会有事。怎么,我就借你的营帐几天就不乐意了?”

宋寅道:“某是个大老粗,没那么多弯弯绕绕。相公一直在此处都找不到人,何不往汴京方向看看?”

崔游撑着下巴,愣了一下。

他怎么没想到,她的性子,断不会愿意就此隐姓埋名在江湖蹉跎,那就极有可能是去汴京了。

而去汴京,那就只有一个目的。

他合上折子,站起身来,经过崔东的时候道:“收拾好东西,明天一早就走。”

宋寅看着崔游离开的背影,恍如在梦里:“相公不会是现在才想到吧?到底要找的是什么人啊,能让相公如此没有分寸。”

崔东收拾好一摞折子,抱在怀里摇头不语。

到底是谁能让未曾弱冠就运筹帷幄的崔游如此关心则乱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