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光线好一些之后,满背的伤痕更是触目惊心,李夙气得手抖,倒是和海叔有些心有灵犀:“张禄这个狗鼠辈!”

复又问他:“我连着三日进宫都没看见你,去问了才知道你告病了,又加之知晓了你如今被陛下指着到身边伺候了,我哪里有不明白的,定是那个狗鼠辈给你下绊子了。谁知竟是这般狠毒。”

那日晚上,张禄将他叫去之后,什么也没说,就叫他跪下。

“你如今竟是翅膀硬了,开始为自己筹谋往上爬怎么也不告诉干爹一声。”张禄的脸上沟壑分明,眼神阴鸷。

杜预早前是拜了张禄做干爹,先头也是因为张禄的扶植,这才一路从一个后面进宫的小黄门做到了少监的位置。

可这也不是白饶来的买卖,张禄其人为人多疑阴险,为此杜预不知吃了多少苦头。

张禄说完,便叫几个阉童,剥去他的外衣,却允许他穿着雪白的中衣,然后拿出一根铁丝做的鞭子,上头有着细碎的倒刺。

那一边在那双纹路满满的手上,刷——

甩上了杜预的背上,雪白的中衣上顿时多了一条血浸浸的痕迹。

“认不认错!”张禄气狠了,狠狠甩了好几鞭。

因为年老,他的体力也不支了,甩上几下便丢给旁边的阉童来办。

那阉童为了讨好张禄,手上半分不留情。

杜预咬牙道:“干爹,孩儿今日的确是巧合,德清要回家去吃他妹妹的酒,先前答应他的鲁平不愿意帮他了,他没办法才慌慌忙忙找上我的。”

张禄哼笑:“是不是冤枉的,就要看你是不是受得起这罚了,若是扛过去这一百鞭,我便信你。”

他本来就是爱磋磨人的性子,越是年老这性子便是越加奇怪。今日又被胡文看了一通笑话,心中的气哪里会顺,索性便都发在了杜预身上。

又是一鞭下来,那倒刺刺入肉中,杜预已经满头冷汗,脊背仍旧直挺,闭着眼睛跪着。

那一百鞭下来,他自然是除了一句冤枉,什么也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