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濯云在这一件事情之上,觉得崔游是没话说的。
崔游手腕狠辣,底下的官员没有不惧他怕他的,再加上他上位的手段不正,对于李悫多有揣摩上意的意思在里头。犯的众怒多了,长此以往,拿他上位手段说话的风言风语自然多了起来。
什么阿谀酷吏之类的称呼都算是好听的,可是真正让接触过崔游的淮城百姓来说,没有一个不夸的。
也是,能有多少人站到这人的高度之上,还能将自己置于随时有可能被洪水淹没的地方,只为了坐镇一方,将民众疏散,与民夫同吃同睡,日夜监工,直到大坝日夜赶工出来。
这样的人,他佩服。
可是……
他又接着摇头道:“可是,表姐,崔相公与姜娘子并不适合。他们走的路不一样。”
李夙不想自己已经将姜无芳的事情和盘托出,她这个表弟仍旧如此固执,听着这话里话外的意思,竟然是并没有将姜无芳是寡妇之事放在心上。
虽然大成风气开放,对于寡妇再嫁之事接受度极高,可是她毕竟是谢濯云的表姐,看事情的角度也多是从他这边来看的,所以一开始还以为自己这个表弟知道之后多少有些忌讳,谁知听这痴儿口中的意思,竟然是毫不在乎的样子?
“你看上去对这位姜娘子十分倾慕,我一直很好奇,这位娘子到底有什么魔力,能让你这般着迷。”她饶有兴致道。
谢濯云脱口而出:“她像是话本中的好汉,过境如风,清涤如水。我……十分仰慕她。”
他即便是与姜无芳分开的这段时间,梦中仍旧时不时会出现她揍人时候英姿飒爽的场景。
“表姐,你不懂的,她……真的很好。”谢濯云远目,背影瑟瑟。
李夙见他这幅肉麻的样子,举手投降:“好了好了,那我不管了,反正如果你想要见她,怕是要与崔相公一番争斗了。”
谢濯云视死如归:“我不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