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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贽见她只穿了件棉纱做的短褂衫,里头一件梨黄的小衣,显出纤长秀致的腰身来,一时情热,将人拦腰抱起,往屏风后走去。

“与你初见的那一日,你便这样入了我梦中。那时我便想,人生若只如初见,不问来路,不问归途,我便当你是这山水中突然降临的仙子,来与我春风一度……”

阿梨伏在他宽阔的肩头,声音有些闷闷的:“而今也这样想吗?”

她心头不可避免地被他所吸引,从前只觉得自己这样的人,朝不保夕,不想问长久。可他待自己越好,心头那些贪恋便不可遏制地滋生。

而今似乎有了看似锦绣的前程,便也添了一些难以割舍的奢望。

李贽惩罚地咬了她红唇一下,待要说些什么,却因她唇软眼儿媚,沉溺于那美好的滋味中,一时再顾不得其他。

云翻雨覆,这一夜,李贽终于尽了兴。只觉得人生得意,比少年时得中状元,去岁获封国公还要神清气爽些。

事后,李贽将阿梨拥在怀中,不断亲吻着她鬓角脸颊,见她眼中隐有郁色,拉过阿梨的手放在自己心口。那里一颗心沉稳有力地跳动着,满溢着情浓炙爱。

“若你爹娘不喜我,咱们的婚事还作数么?”

起初,李贽会回避阿梨,正因着明白二人之间天壤之别,有着不可逾越的天堑鸿沟。之所以要在临州先成婚,防备的也就是若阿梨没名没分跟着自己,将来到了长安,他父母极可能横插一脚,不承认阿梨这个儿媳妇。

看着小娘子因为担心亲事反复,愁眉不展的样子,李贽心头如饮蜜:“若我在临州剿匪时在深山里受了重伤,只身跌落悬崖,却为你所救……而后被你的温柔和善良打动,以身相许……我父母又怎舍得将儿子的救命恩人拒之门外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