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篮子稻谷,两篮子鸭蛋,两篮子细布,甚而还有两篮子猪后腿肉……都用红纸盖了。当地婚嫁的风俗如此,瞧着花团锦簇,实则惠而不费,花用不了多少银子。
倒是韦姑母,她从前出嫁时韦家正风光,嫁妆自然并不会如此简薄,她虽一直嫌弃,也怀恨在心,但殊不知比起临州绝大多数人家,她的陪嫁却已算丰厚了。
因而,她见阿梨那些嫁妆压得扁担都沉甸甸的,并不知里头实则装的都是不怎么值钱的谷物等,心头自然嫉恨。
昨日婚礼后,韦姑母恰遇着李贽的随侍将一箱子金银抱进屋里,一时看热了她的眼,以为那也是韦家陪过去的。那些嫁妆还不知怎么掏空了韦家的家底。
虽则韦老太太与韦兴都矢口否认,一口咬定乃是李贽先前送的聘礼,家中并未留下,仍原封不动陪了回去。可韦氏哪里肯信。
三朝回门的时候,李贽带着阿梨去了韦兴新买的宅子。
韦姑母也借着这个时机带了朱裕和朱棠上门来。
临州城只这么点大,平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,且韦兴兄妹与韦老太爷两口子好歹也在朱家呆过十年,当中龃龉虽多,但外人看来,这个姑母仍是有些情谊在里头。哪怕是吃糠咽菜呢,总比秦家当年将事情做绝要强上许多。
因而韦兴也不能一朝得势,就将人扫地出门。
这新院子里头进门靠着墙壁放着一溜大缸,一侧都种着葡萄,另一侧都种了梅子。据闻先前的主人极善酿酒,还送了韦兴一坛酒做贺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