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毓笑着起身,临窗打量片刻,回身宽慰:“别恼了,人就在跟前呢,小的那个抱着一对儿兔爷,大的提了一串花灯,眼巴巴守在画糖人的摊儿上呢。”
张承安凑过来看,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找了又找,也没瞧见那两个小坏蛋在哪儿。
钟毓拍了拍他的肩头:“日新楼跟前不招贼,让他们自在玩一会儿,我点了桃花醉,记我大哥的账上,你吃不吃?”
桃花醉是日新楼的门面,滴酒成金。
听说,是他们东家亲手酿制,除辛家的酒楼里外,再寻不到第二家。
张承安跟他熟稔,也不客气,撩袍落座:“你且等着回去挨骂,今儿管不饱我,只叫我小瞧了你去。”
又冲外头喊人:“小二,桃花醉再加一坛,爷海量!”
待张承乐领着张婉进屋,正瞧见张承安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床七弦琴,面上挂着泪痕,还不忘板着脸斥责,要给钟毓讲大、小速呢。
“啧啧啧”张承乐偷笑着进屋,摇头晃脑道: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今儿也能瞧见我二哥哥出糗。”
他嘴上奚落,但还是手脚利索的将人送上马车,吩咐雁霜她们要好生照顾。
钟毓站在道口看他,笑着感慨:“你二哥哥跟我说老五懂事了,那会儿我还不信,如今看来,还真是懂事不少。”
“等他什么时候再不抢我的小玩意儿,那才是真的长大了。”张婉撇嘴道。
钟毓侧目,漫不经心地问她一句:“我见你总捂着手臂,是磕到哪儿了?”
“啊……那……”
张婉支吾两声,才搪塞道:“跟明琴她们闹着玩,撞上了桌角,涂了药,不打紧的。”
钟毓点头:“还是要仔细着才好,你二哥哥总说老五莽撞,我看啊,你们兄妹两个都是冒失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