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贝齿扣唇,咬的生紧,手上的帕子一圈圈绕在指尖,用力拉扯,勒出红红的痕迹。
“好孩子。”老夫人暖暖一声,将人拉回了魂儿。
张婉顿觉失神,忙苍白一笑,起身退至人后。
老夫人继续面有笑意的同傅太医询问:“能断出是几个月了?”
傅太医道:“将将月余。”停顿片刻,继而又道,“只是小姐身子虚弱,加之先前应是用了一些虎狼方子,这脉象可是不稳,多有丢珠碎盘之像。”
他这话说出来,是为了探张家的口风。
昨儿撕破了脸面打官司,听说京郊卫戍军都出了人手。
宋国公府说周家欺负了他们家的姑娘,娘家来人,连面儿都不让看一眼。
张家小儿子疼妹妹,索性闹开了大干一场,拢共着钟家、崔家,闹到圣前,宫门落锁了里头才有人出来。
今儿一大早,张家就特意请了他来诊脉,怕是也念着将此事早早有个定夺。
这滑脉若是想留,张家必问诊求方。
若是不想留,那他再提不想留的法子。
老夫人刹那垂目,抬头笑道:“这孩子是身子骨弱些,她还年轻,当是以养好了身子才是要紧的。”
傅太医在宫里伺候过那么多主子娘娘,早就滑不溜秋,拿不到手里。
他愿意替张家办事,但也不肯得罪了卫国公府。
半点儿不提建议,只笑着要个果决的主意。